走着散着散文
是谁在电话那头扰了我清晨的梦?
没有去刻意猜想,也没有抱怨或者其他的情绪。惺忪的睡眼一睁一闭,顺着声响和光亮摸索着手机。眯着眼睛看到刺亮的屏幕上显示号码的地方有两个大字,端端正正的字体:未知。大脑瞬间被激醒,一下子忘记了刚才的梦。而此时室友的鼾声正一起一伏,颇有节奏,不似我此刻的心跳,像打乱的架子鼓。
以最快的速度裹上一件外套翻下床,拉开玻璃门躲到阳台上划下接听。
“我喝多了,躺在地毯上。”
“哦,”短暂的停顿,“怎么喝酒?”心微皱。我可以感觉自己的'声音有点暗哑。还没被阳光温暖的空气贴上皮肤,激起一颗颗小疙瘩。
“你管我,就是喝多了,三瓶啤酒呢。”
听着她略带调皮的预期,完全没有开玩笑的心情。不想问她为什么喝多,而且还在这样的情况下给我打电话,不想调戏她三瓶啤酒的酒量,不想开玩笑说她现在多么狼狈。我只想问她现在难不难受,一个人在外面过的好不好。可什么都说不出口,所以一直沉默。我可以听到时隔七个小时时差的深夜里,她一个人隐隐抽鼻子的声音。
“还在不在啊?”她太过低沉温柔的声音,让我更感鼻酸。
“在。”
“哦。我好累。”
“嗯。”
天越发明亮。对面楼壁上反射的光带了点红色,映在暗灰未退的天色里,有点虚幻。我左手拿着手机紧紧贴在耳边,怕遗漏她说的每一个字。右手来回揉着不到半寸的短发,在瑟瑟发抖的时候故作潇洒。
她说着什么。我听着,用最简单的词回答着。大脑开始迷糊,开始想一些从前发生的事。现实的,想象的,交织在一起,像乱掉的麻。我分不清了,只能让它在大脑里交织交织,织成一张网,一面墙,到密不透风没有光亮。我忘记了,却又记的真切。
“回来吧。回来我照顾你。”我说。
“不回去,我还没完成自己的目标。就不要回去。”
“什么目标?”我想冷笑,可终究舍不得。
“自由吗?自由重要还是我重要,还是你自己重要,还是对你什么都不重要了?”我开始不高兴的想着。
“好累。”你重复着,打断了我的怨念。
“我知道。”终是,你累,不管因为什么,都是我的心疼。
时间一点一点的走,我望着窗外越发迷糊,不想说话了。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能等待她的声音。她那边一片黑暗,不知道撞到什么东西,听到她哎呀一声,然后是一声轻笑。
“没事吧。”我紧张了,声调像发抖的身体一样。
“没事,没爬起来,椅子被拉倒了,呵呵,砸头上了,好疼呀。”
本能的伸出右手,却发现手在半空,什么也做不了。
“睡觉吧,睡醒了就好了。”
“哦,好吧。哎呀,好累呀,我……”
话筒里突然传来滴滴的声音,断线了。天已经完全亮了。春天的早晨没有鸟语花香,楼宇的轮廓在从黑暗中突破之后更加硬朗。
电话铃声再次响起,还是未知。
“我睡觉了哦,拜拜。”语速快了很多。
“嗯,拜拜。晚……”
电话挂的很快,安字口形还在酝酿。也不允许我再斟酌一下是否要对她说一句安慰的话,想念的话,爱意的话。
终究是什么也没能说。三十分钟的电话里,太阳热烈的大笑脸已经笑成了灿烂的形态。这感觉让人讨厌。这感觉着实让我厌恶。你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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