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紫的梦呓散文
听一个远方的朋友说,在被誉为“花都”的云南昆明,那炫紫的薰衣草正浓密地开着。只是未曾一睹过那遍野的紫,只是凭着对它的构想痴痴地拼凑着,那会是怎样一份烂漫的紫呢?
记得先前曾读过川端康成的小说《古都》,读了已是很长一段时日了,内容如时光一样漫漶到难以记忆,唯一清晰可以回忆的,是文中开头就出现的紫花地丁,寄生在老枫树的树洞里,相隔大约一尺,或许永远不能相见的两朵紫花地丁。紫花地丁摇曳在春风里,如一道紫色的微光,一直照亮往昔的记忆。
那时,我与这份紫尚不相识,只是觉得这样一朵秀小的花,摇曳在清明的春日,那样的意境好美。后来,我把名字与它对上了,在田头垄上,在明媚的春光里,就每次相见如莞尔了。
这开在田头垄上的紫花地丁,不是《古都》里那样伤感的意境,而是一片灿烂婉媚的清亮紫,像春光在草木间窃窃私语,欢颜浅笑……
每次在经过田垄边那一小片开得婉然的紫花地丁,总要蹲下来俯身细细地看,直看到它的'浅笑嫣然上了我的眉梢。紫花地丁的美,总是要蹲下来欣赏的,不能凌然直立,高高在上,否则便无法在清嘉婉和的春光里相望一笑了。紫花地丁如此微小,“其叶似柳雨微细,夏开紫花结角,平地生者起茎,沟壑边生者起蔓”,这句话出自《本草纲目》,茎茎蔓蔓里有一朵或数朵的清雅紫,像老子骑牛过函谷关,有紫气东来的紫。
看,着梦般的紫也开在诗文之中:
受春霞的诱惑
你百无聊赖地开满山坡
紫花地丁呦
你若有情
就请做我的媒妁
当那爱你柔美之色的
摘了你饰于发上归去的
姑娘呦
今天若再来
有人倾心于你
那紫花地丁就这样静静地开着,带着美好的守候……再看看夏日漱石的一首小诗“木瓜花开放,漱石愿学木瓜花,守拙持始终。紫花地丁小,我愿生如小地丁,生如地丁小”这里紫花地丁的“小”其实更符合我们对紫花地丁的印象,小小的纵有明艳紫的地丁,亦仍不过是朴素有淡的草花,是大地之上最为寻常可见的小草,承担不起维纳斯的爱恋,亦承担不起拿破仑的青昧。
紫花地丁就这样安分地长在田野间,连娟秀紫花的美的亦被忽略,就如这般,静静地绽放……
这份紫许不同于薰衣草绚丽的紫吧,其实我在想,这儿能否如薰衣草那般绽放出一地的紫花地丁来,那份紫仍然是寂静的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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